鸟羽茉理/秋兔

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

须弥山

*人物是折一枚针(童子)老师的,私设OOC归我!!

*时间点在迎海战两年后,衔接晋江番外。

*纯粹为满足私心,给渣渣夫夫一个HE☺

*坑太冷,粮太少,迫不得已自己上!望君见谅!

*求你们去看《御者》啊!!!

       

      须弥山

  

  初春的江风裹挟着带有土腥味的潮气扑到脸上,空气中仍旧掺杂着丝丝寒意,但裳江边斜堤旁丛生的马蹄莲却已陆陆续续地含苞待放,纯白的佛焰苞像是在一簇簇绿色的花茎海洋里扬起片片小小的白色风帆。

  远远望去,前方沿着堤坝的长凳上坐着一个略显佝偻的背影。男人鞠着背,手肘撑在自己的膝头,木然地望着湍湍江水逝去的南方。

  忽然,一旁的草丛里钻出了个毛茸茸、圆鼓鼓的脑袋,是只极普通的黄毛小土狗。暖黄色的背毛染上了层脏兮兮的灰泥,随即便扭动着它肥润的屁股费劲地摇晃到男人的脚边。前一刻还像座雕塑般沉默的男人,此刻却习以为常地垂下一边胳臂,轻轻给那小胖狗掸了掸身上的灰泥,小心翼翼的动作反倒叫这幅画面显得格外自然和温馨。

  “汪…”

  小狗似乎是发现了身后注视着他俩的视线,朝着男人的背后叫了一声,迈着小短腿磕磕绊绊地往路的这边奔来。它身后的男人也站了起来,闻声朝小黄狗奔跑的方向转过了身。

  阳光耀目,男人在一片背光的阴影里模糊了面目,叫人看不真切,但紧抿着的嘴唇颤抖着扬起的弧度却格外醒目。

  

  丁焕亮在一片白雾中清醒,眼角淌下的泪水顺着脸颊滑入耳鬓,体液带着的体温对于置身于低温舱的皮肤来说,犹如岩浆般的滚烫,仿佛能够轻易地将人烫伤。

  “醒了?”

        有个沙哑的声音问道。

  周身朦朦的水雾散去,眼前玻璃上的霜花正渐渐融化,微弱的蜂鸣声响起,低温舱透明的玻璃罩缓缓向上抬升,舱内寒冷的空气瞬间化作一片白色的瀑布从舱门的缝隙间倾泻了干净。

  几分钟内体温迅速恢复到了正常的水平,丁焕亮借力撑起自己的半身,围抱在他胸口的骷髅刺青在苍白皮肤的映衬下显得尤为妖冶,除了身形似乎更单薄了一些,倒也没有其他特别不适的反应。低温舱边的柜子上摆着简单的衬衣,显然就是为他准备的。

  有条不紊地扣上衣扣,丁焕亮谨慎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以及面前坐着的男人。

  “骷髅冠丁焕亮…”

  男人看起来一副不是太好的模样,整个人都瘦脱了形,颧骨被皮肤紧贴着包裹,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干瘪瘦削的裤管下露出一双机械金属的脚面。

  “你认识我?这是哪里?”

  环顾周围,似乎是实验室一般的场所,灰白色的墙面,毫无生气的无影灯,低温舱的侧面摆放着成排的显示仪器,角落里还有一张简易的军用单人折叠床。

  “骷髅冠丁焕亮…”

  男人再次念出了他的名号。

  “不仅我见过你,你也见过我。”

  骨节突出的手指拉开床头柜的第一层抽屉,男人摸索着取出一个巴掌大的信封,伸手递到丁焕亮的面前。

  “染社西方分社猛鬼城,001号核心犯洛滨…”

  丁焕亮将信封倒了倒,一枚闪着银色光芒的金属环落入了他的掌心。

  “这里是江汉…”

  

  “是洛滨救了我…”

  伽蓝堂总部大楼会长办公室内,社长青菩萨岑琢正接待自己两年未见的故人,他的家头牡丹狮子逐夜凉则双手抱臂一脸阴郁地斜靠在办公桌旁。

  对面的会客沙发里坐着曾经的染社社秘骷髅冠丁焕亮,以及陪伴在他身边的花蔓钩贺非凡。

  “多闻天王号冲上迎海港时,我被能量仓爆炸时的中子波冲击掀进了裳江,骷髅冠虽然勉强护住了身体,但神经系统受到了能量破坏,完全失去了意识。没想到再次醒来时,已时隔了两年之久。”

  “洛滨呢?”

  “在我醒来后不久就去世了…”

  “这两年你们在哪?”

  “我出来之后才发现,其实并没有离得很远,就在裳江对岸。”

  岑琢吃了一惊,两年来,他费劲心思地寻找洛滨的下落未果,可曾想到竟然是因为灯下黑的缘故。

  “那好像曾经是甲字江汉07师的一处秘密实验室,在裳江边一片荒林的地下。我醒来时,洛滨早已病入膏肓,他是专程回去那里赴死的,依照他的意思,我也将他葬在了那边。”

  岑琢叹了口气,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微微地点了点头。

  “呵,那你为何来见我们?如今你和贺非凡若是想要不动声色的离开,应该是不会受到阻拦的。回来,你不怕死吗?”

  丁焕亮抬头望着眼前这位初次见面的牡丹狮子,逐夜凉冰冷的眼神里透露着刺骨的杀意,兴都猛鬼城中折磨岑琢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位一心想要置伽蓝堂于死地,置岑琢于死地的骷髅冠。

  伤害岑琢的这笔账在逐夜凉的心里还不曾好好算过。

  眼看着牡丹狮子丝毫没打算克制的杀气,丁焕亮身边的贺非凡紧张地用手掌握住了身边爱人的膝盖。不过丁焕亮的反应却相当的平静,他转头对贺非凡笑了笑,手掌轻覆在贺非凡的手背上,指尖不经意地摩挲着。

  “怕…死过一次,已经足够了。”

  丁焕亮望着贺非凡的脸,如今再没有什么比这张脸更叫他在乎的东西了。

  “我欠了洛滨一条命,自然需完成他的嘱托,把‘他’带来给你。”

  丁焕亮起身,在逐夜凉的目视中将金属盒子摆到了社长办公室的长桌上。

  “须弥山…”

  岑琢低声地喃喃自语…

  “真的须弥山,或者说是刁冉,已经被洛滨亲手毁掉了,你可以把这个当做是须弥山的一个备份,但他已经不在具有刁冉的感情。洛滨让我告诉你,既然刁冉选择了你,那么你也是他的选择。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虽然他认为你并不会再使用他。”

  岑琢面对着眼前这个曾经的仇敌,从沉阳开始,北府、太涂、兴都猛鬼城、他一度是他的阶下囚,落在他的手中求死不能。而如今,曾经含着阴毒的双眸中一片明朗,这样的一个人真的能够放下吗?岑琢沉默了…

  “岑琢…”

  丁焕亮直呼其名,

  “我不想死…”

  丁焕亮回头看了一眼贺非凡,

  “我想回家…”

  …………

  “丁焕亮”

  就在他俩打算告辞离开社长办公室时,逐夜凉再次开口喊住了丁焕亮。

  “家头请说…”

  “骷髅冠呢?”

  “我醒来后并没有见到过骷髅冠,但我猜也许你能在成沙埋骨地找到他。”

  “你不想要要回去吗?”

  “不用了…”

  丁焕亮摇了摇头,

  “骷髅冠已经死了。”

  四

  二楼卧室的大窗前,贺非凡紧紧搂着怀里的人,用力的那股狠劲就像是要将人嵌进自己的身体一般。丁焕亮忍着被勒痛的胳臂,将自己的脸深埋进贺非凡的胸膛,低声细语的道歉从胸口传来。

  “对不起…”

  “那天,我还以为是在做梦…”

  贺非凡的声音眼见着就哽咽了,

  “两年了…”

  “对不起…”

  “你怎么舍得!!”

  丁焕亮感觉到自己肩头落下的一阵湿热,这个曾经比他魁梧得多的男人,此刻抱着他的身躯正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对不起…”

  丁焕亮双手回抱在贺非凡的背后,沿着脊背轻轻地安抚着。

  “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

  “汪!汪汪!”

  小胖趴在床沿不停地叫唤,后腿一蹬一蹬地想要跳上来,可惜始终是徒劳无功,只好焦急地在床边转圈。

  “小胖?”

  丁焕亮眯缝着眼角,疲惫地睁开眼,眼前的窗还是过去的那个样子,只是象牙白色的窗纱柔和了光线,阳光便不再那么的刺眼。他的嗓音里还透着些许淡淡地沙哑,腰侧挂着一条沉重的胳臂。他用力撑起身,刚准备下床重新拾起自己铲屎官的技能,胳臂的主人便从背后整个搂了上来,手臂一拢,轻易地就将他重新拖回怀里。

  “别理它,生气呢,睡觉的窝被人占了…”

  “………………”

  占了狗窝的人果然还是理亏的,丁焕亮的心中顿时一片柔软,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两年来都是和小胖一起睡的吗?

  身后的人用额头抵着他裸露的背,布满刺青的皮肤感受到连续不断轻柔的碰触,贺非凡正在亲吻自己的后背。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像做梦一样…”

  丁焕亮知道贺非凡口中的“她”指的是自己背后的那片骷髅刺青。

  “你不是不喜欢这图案吗?”

  “不吉利…再说不喜欢总比没有了强啊…”

  贺非凡的双臂从腋下穿过,一双手掌正好重叠在丁焕亮胸前原本纹着骷髅手形的位置,完整的覆盖上去,护住了他的胸膛。

  “嗯”

  两个人紧贴着依偎在一起,丁焕亮低头在胸前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渐渐湿润的眼眶中又泛起了红。

  “汪!!”

  小胖不知何时终于奋力地爬上了床,暖黄色的毛团好像从不记得他曾经的离去一般,亲热地挤进了丁焕亮的怀里。

  

  

*须弥山,佛教中三千世界的中心。

*马蹄莲,花语是幸福,但是查了才知道,这花是有毒的…………

*这对夫夫真的是渣,可是真的好带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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